第34节
书迷正在阅读:萧先生请多指教、她在虐文做绿茶[快穿]、修仙之累不爱(修仙之寡夫)、最佳配角、混沌龙帝、城堡里的残念王子们、天价农女不愁嫁、菟丝花外室跑路了、侯夫人精通茶艺(重生)、步步沦陷(作者:江幼)
。” “那你准备一下。” 说完,司怀乐呵呵地跑去卧室洗澡。 陆修之愣了愣,准备? 需要准备什么? 体质问题,陆修之连朋友都没有几个,更别说约会经验了。 沉思良久,他点开网页,搜索:【男人约会前要准备什么?】 满屏的约会准备事项,陆修之点进热度最高的一条链接,神情逐渐严肃,眉心渐渐皱了起来。 【1、提前熟悉坏境,能给对方一种可靠感。】 司怀显然是已经安排好了具体地点,而且还没有告诉他。 【2、提前到,给对方一种很守时的好印象。】 他们一起出门,根本不可能提前到。 【3、送对方回家,回到家记得发消息,让对方觉得你在关心他,是个细心的人。】 一起回家……发消息是画蛇添足。 陆修之皱着眉,沉思片刻,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。 他和司怀是夫夫,跳过了谈恋爱的环节。 陆修之重新搜索:【和伴侣第一次约会要准备什么。】 没有搜索到这种情况。 陆修之:“……” 晚上十二点,司怀再次敲响书房门,推门而入。 只见陆修之板着脸,飞快地浏览电脑屏幕。 司怀顿了顿,问道:“这个点了工作还没有忙完吗?” 陆修之:“不是工作。” 司怀没有多问,对他说:“走吧,时间到了。” 陆修之瞥了眼时间,十二点。 这个时间开业的……夜店?酒吧? 走出大门,看见蹲在车边的小青,陆修之眼皮一跳,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他也去?” 司怀点头:“是啊,小青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。” 陆修之垂下眸子,小青在,不可能去酒吧。 这个时间的话…… ………… 华东路·鬼市 鬼市开在华东路附近一处烂尾楼的空地上,像是商场门口的小夜市,灯火璀璨,十分热闹,卖什么的都有,和夜市唯一的差距便是顾客和摊主都不是人,是鬼。 站在烂尾楼入口,看着里面热闹的场合,陆修之沉默了。 和他想的一样…… 司怀新奇地打量里面的鬼,没脑袋的、没手的、没腿的……什么死相的鬼都有。 小青吸了吸口水,馋的从裤兜拿出rou团,咬了一口解馋。 正看着,角落里飘出一个身体健全的男鬼,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面具,有大有小,奇形怪状。 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阴气,男鬼没有怀疑,问道: “哥们儿,买面具不?” 司怀:“进鬼市一定要买面具吗?” “第一次来啊?” 男鬼笑了笑:“那到不是,主要是为了遮丑,咱们死相不一,吓到其他鬼也不太好。” “前几天晚上,那个掉肠鬼就把路边的活人生生的吓晕了……” 听起来有点耳熟。 司怀看了眼他手上的面具,伸手想碰,刚戳到最近的纯白半脸面具,面具便燃烧成了灰烬。 男鬼惊了:“卧槽。” “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鬼火么?” 司怀:“……” 他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元宝:“赔你。” 看见成色这么好的元宝,男鬼小心翼翼地接过:“多了多了。” 司怀:“那你找钱。” “……” 找钱是不可能找钱的,男鬼挑了两个做工最好的面具递给陆修之和小青。 两个面具的花纹相似,一个遮上半张脸,一个遮下半张脸。 男鬼介绍道:“这是我最近买的最好的情侣、啊不,父子面具。” 陆修之:“……” 他对父子面具没兴趣。 陆修之把面具递给小青,对司怀说:“走吧。” “你不戴吗?” “不戴。” 司怀疑惑:“不好看吗?” 陆修之:“嗯,很丑。” 听到这话,小青悄悄地把第二个面具从脸上摘下来。 下一秒,他就对着最近的摊位流口水。 吸溜声响到司怀忍不住望了过去。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在卖糖人糖画,小桌子上摆着一排排栩栩如生的糖人。 鬼市的糖人糖画光看外表和阳间的没有差别,只不过萦绕着阴气。 司怀看得都馋了,小声问陆修之:“这个我能吃吗?” 他好久没有看到卖糖人的了。 阴间的东西、食物对普通人会有影响,但司怀体质极阳,那点阴气不会影响到他。 陆修之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 “阿婆,来一个糖画。” “一个元宝。” 司怀走到摊前,放下三个元宝,对老婆婆说:“阿婆,来三个猪八戒。” 老婆婆画糖人的手顿了顿,她缓缓抬头,浑浊的眼睛在司怀身上来回打转。 感受到他身上的生气,老婆婆张开嘴,露出一口黑色烂牙,贪婪地看着司怀:“活人啊。” “活人不收钱……” 司怀惊了,还有这种好事? “那给我来六个。” 一人两个。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,老婆婆的脸色变了变,阴恻恻地继续说:“活人收命。” 司怀哦了一声,朝小青招了招手。 小青走近后,司怀把桌上的元宝递给他:“问这个阿婆买三个猪八戒。” “……” 见司怀无视自己,还喊了个小厉鬼过来,老婆婆嘴角越裂越大,咧到了耳后根,几乎半张脸都是嘴巴。 “区区小鬼……” 她双手撑在桌上,阴冷看着司怀,脸上岁月的沟沟壑壑散发出浓郁的黑气。 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厉鬼。 “活人误闯鬼市,就休怪老妪不客气了。” 司怀皱了皱眉:“你要涨价?” 作者有话要说: 司怀:不买了!换一家。 第41章 收钱 “你要涨价?” “……” 老婆婆嘴角抽了抽,这小子是在装作听不懂么。 她神色扭曲,脸上的皱纹像是拧成了蚊香,双手的黑指甲逐渐增长。 小青站在摊位前,捧着金元宝不知所措。 糖人和厉鬼的香味飘入鼻腔,他饿得双眼发光,小脸紧绷。 纠结了会儿他再次掏出rou团,一口啃了半个。 见rou团只剩下普通rou丸大小,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。 看见这一幕,老婆婆凶恶的神情顿时僵住了。 厉鬼和普通游魂的差别很大,显而易见。 作为同类,她一眼便看出那rou团是个厉鬼,严格地来说,是厉鬼的一部分。 对鬼来说,活人的生气是最好的食物,最佳的修炼补品,天材地宝其次,最无用的便是吃同类修炼。如果背后有邪道施法施咒,效果则不一样了。 她近百年来只在前些日子听说过一次,以蚕食鬼出名的厉鬼,背后似乎是…… 老婆婆下意识看向司怀,司怀皱着眉,神色冷淡。 她渐渐反应过来。 普通人见到她变脸后,早就被吓跑了。 哪会如此淡定,还想买糖人…… 这一人一鬼……还有个不人不鬼…… 她心里咯噔一下,眼前迅速闪过几个字:邪、邪教! 那个杀鬼无数、令众鬼闻风丧胆的邪教?! 司怀低头问小青:“很想吃吗?” 小青咽了咽口水,乖乖地说:“不、不是很想吃的。” “就一点点想吃……” 见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,司怀扫了眼前方的摊位,没有看到其他卖糖人糖画的摊位。 错过可能就没有了。 司怀只好又掏出一个元宝,一抬头,发现老婆婆张着嘴巴惊恐地看着自己,脸上的黑气也消失不见,这会儿倒像是个普通的烂牙老婆婆。 司怀愣了下,这变脸变得真快。 是有什么疾病么? 他递过去一个元宝,问:“一个元宝够了吗?” 够什么? 买命钱? 老婆婆脸色一变,幽幽道:“老妪我活了这么——” 司怀纠正道:“死了。” 老婆婆:“……老妪我做鬼多年,深谙一个道理。” 司怀皱了皱眉,他就想买个糖人,为什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废话? “那就是知难而退。” 说完,老婆婆“嗖”得一下,原地消失,只留下一桌子糖人糖画。 司怀:??? 看来是真的有病。 沉默片刻,他在桌上放下四个元宝,对小青说:“拿四个猪八戒。” 小青照做,捧着猪八戒仰头问:“为什么是猪八戒。” 司怀:“猪八戒胖,量多。” 小青恍然:“司怀真聪明。” “给陆哥哥一个猪八戒。” 司怀嗓音清亮干净,在嘈杂的环境中也十分有辨识度。 陆哥哥三个字清晰入耳。 陆修之抿了抿唇,掌心糖人的小棍子似乎都变烫了。 司怀弯腰,想就着小青的手吃糖人。 陆修之垂着眸子,手腕微转,把自己的糖人放到他嘴边。 司怀怔了怔,陆修之的身高摆在这儿,吃他手上的更方便。 想了想,司怀对小青说:“把我的也给你陆哥哥。” 小青乖乖伸手,陆修之顺势站到两人中间,离司怀更近一些。 “给我吃一口。” 司怀低头,凑到陆修之手边。 他呼吸间的热气拂过指尖,陆修之食指一颤,险些拿不稳糖人。 司怀没有察觉到陆修之的紧张,他眼里只有糖人,近距离欣赏了一秒栩栩如生的猪八戒口,一口咬掉了脑袋。 像是咬到一个冰块,没什么味道,而且含进口腔的刹那,这冰块就融化了。 不好吃。 司怀不是浪费的性格,东西不好吃,但买都买来了,他索性一口咬住剩下大半个,连棍子一起吃了进去。 看着两口没的糖人,陆修之抿了抿唇,指尖还残余着一丝温热。 他举起另一个:“还要么?” 司怀摇头:“我不喜欢。” 陆修之本来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,见司怀不吃了,便把糖人给小青。 继续往鬼市深处走,贩卖的大多数东西和普通夜市一样,衣服、包、小饰品等等,女鬼们成群结队地站在摊位前嬉笑,几个没生意的小摊贩聚在一起聊天,看起来十分和谐。 司怀一边逛一边又给小青买了点零食,之后遇到的几个摊贩道行没有老婆婆高,没看出司怀是活人。 刚付完元宝,忽然听到一旁传来了轻微的狗叫声。 司怀望过去,右侧的摊位卖的是各种各样的小动物。 没有关在笼子里,而是随意地放在桌上,连鱼都是躺在桌上的,所有动物神情呆滞,双眼无神,动作死板,比鬼摊主还像鬼。 见他盯着看,陆修之解释:“纸扎的,扎纸匠功力一般。” 因此这些小动物动作僵硬,一眼便能看出不对劲。 听见是纸扎的,司怀眼睛一亮,指着摊位上最后一只小白狗:“老板,这个多少钱?” “五元宝。” 纸扎的不能吃,小青对这些小动物不感兴趣,看都没有看一眼。 司怀付了钱,陆修之抱起小白狗,低声问:“你想养狗吗?” “不想。” 司怀歪了歪头,看着他的眼睛:“你以前不是养过狗吗?” 陆修之顿了顿:“给我买的?” 司怀点头:“你不喜欢吗?那换一个?” “不用。” 陆修之纤长的眼睫颤了颤,唇边漾起一抹笑意:“我很喜欢。” 他的五官轮廓冷冽,周身阴气浓郁,平常没有表情的时候非常有距离感,令人不敢靠近,可一旦笑起来,眉眼舒展,冰块便化成一汪清水,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。 司怀看着他的侧脸,莫名地有些口渴了。 呆呆地看了会儿,司怀忽然发现周围嘈杂的声音轻了下去。 他扫视一圈,身后绝大部分摊位都消失了,剩下的一部分也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 “咯咯——” 不知从哪儿响起一道鸡鸣声,周围的游魂们纷纷散开。 司怀看了眼时间,两点多。 他们才逛了一个小时。 司怀纳闷:“这么快就结束了吗?” 陆修之皱眉:“鬼市半夜而合,鸡鸣而散……” 司怀:“鸡鸣原来是真的鸡叫啊?我还以为是指天亮呢。” “不……” 陆修之:“就是指天亮。” 看着周遭窃窃私语、神色惊慌的游魂们,陆修之眉心紧蹙: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 “鬼市提前结束。” 司怀刚想问,便看到前方一边跑路一边发传单的熟悉鬼影。 “要钱?” 姚前猛地停下脚步,看见司怀,长舒一口气。 “观主您来了!真是太好了。” 司怀疑惑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姚前连忙说:“邪教来了!” 司怀神色一肃。 陆修之有种不好的预感。 “就是我上次和您说的那个杀鬼不眨眼的邪教啊,听说刚刚教主带着左右护法一起来了!鬼市立马暂停营业了。” “左护法就是那个恶鬼,听说他还随身拎着一个厉鬼残骸吃!可吓人了,右护法听说不人不鬼,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啊!” 莫名其妙成为右护法的陆修之:“……” 司怀:“那教主长什么样?” 姚前摇摇头:“不知道,听说他施法带了鬼皮面具,藏匿在普通游魂中,寻常鬼根本发现不了。” “鬼皮面具?” 司怀惊了:“这邪教教主也太狠了。” “是啊,”姚前认同地点头,缓了会儿,对他们说,“是入口处的猛婆卖糖人的时候发现邪教的。” 他感慨道:“听说猛婆以一敌三,死里逃生。” “不愧是修炼了三百年的老鬼。” 糖人? 司怀倒吸一口气,心有余悸地说:“我们刚刚也买了糖人。” “幸好没有遇上邪教。” 小青也吓得抓紧了兜里的rou团,附和道:“还好还好。” 陆修之:“……” 姚前不敢再在这儿待下去,连忙说:“观主,我先跑了,我还想多死几年呢。” 司怀点点头,拉着陆修之和小青也溜了。 回去路上,陆修之委婉地提醒:“你有没有觉得那邪教听起来有些耳熟?” 司怀摇头:“没有,我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次听说这么嚣张的邪教。” 华国对于邪教的监管非常严厉,不会给任何邪教可乘之机。 司怀只在小时候的课本上看到过邪教的事迹,从未在现实生活中听说过。 而且书本上的邪教针对的都是活人,像商阳这种连鬼都不放过的邪教,他更是第一次听说。 司怀倚在靠背上,叹了口气:“希望道教协会和国家能赶紧剿灭邪教。” “活着的时候死了一次,做鬼还要再死一次,真是太惨了。” “希望等我死后,阴间没有邪教了。” 陆修之沉默了很久,干巴巴地说:“放心,你不会出事的。” 真出事的也是别人,嗯……别的鬼。 ………… 第二天早上没课,昨晚回来已经很晚了,陆修之没有喊司怀早上起来看书。 司怀一觉睡到自然醒,慢悠悠起来给祖师爷,顺便说了邪教的事情。 香的焰火噼里啪啦地烧着,堪比仙女棒的火焰。 司怀愣了会儿,疑惑.:“祖师爷,您没耳背吧?” “我说的可是邪教,您怎么这么开心?” 下一秒,焰火更加明亮了。 司怀一脸纳闷,想了会儿,把原因归结于祖师爷自己。 他扭头朝着小青招手:“小青,祖师爷今天心情好,快来拜拜。” 小青掏出rou团,虔诚上香。 司怀走到一旁的石阵,随便挑了颗石头坐下玩手机。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覆在他手机屏幕前。 司怀抬头,陆修之递给他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,上端印着手机的图片。 司怀眨了眨眼:“给我的?” 陆修之:“礼物。” 司怀摸摸鼻子:“怎么无缘无故给我买礼物了。” 陆修之凤眸微抬:“你不是也突然买礼物给我了么。” 司怀怔了下,仔细地看了眼陆修之手上的盒子。 昨晚的小狗只要五元宝,这个手机要……五位数?? 司怀惊了,一两千的手机他就够用了。 “这手机太贵了。” 望着他漆黑的眸子,陆修之响起上次司怀纠正王兴盛的话。 好像不清楚他的工作,不知道他和陆氏的关系…… “你知道我是谁么?” 司怀:“陆修之啊。” 陆修之:“还有呢?” 司怀一脸茫然,试探地说:“男人?” 陆修之:“……” 沉默良久,他把手机塞到司怀怀里,简单粗暴地说: “我有钱。” 司怀愣愣地看着陆修之。 半晌,他抱住手机,夸道:“你有钱的样子真帅。” 陆修之选择性忽略真帅的前提条件,只听得见真帅两个字。 他胸口一热,低低地嗯了一声,同手同脚地就往屋内走。 司怀没注意到他的肢体动作,乐呵呵地换上新手机。 不得不说,五位数的手机就是好用,一点都不卡,非常丝滑。 丝滑到司怀这才发现之前在拼多多上买的印章两天前就到了,放在小区门口的丰巢柜里。 目前道观上架的符不多,主要就是平安符、美容符和镇鬼符,镇鬼符的销量几乎没有,平常普通人遇不到什么鬼,这符买去没什么用,无法确定效果,鲜少有回头客。 拿到红橡胶印章和材料后,司怀照着网上的教程,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刻出平安符咒。 做印章简单,确定这印章印的平安符有效果,就是个问题了。 司怀琢磨了会儿,觉得不能拿小青开刀,跑去学校找姚前。 姚前正在学校边上的公园分发通缉令,等司怀来了,连忙喊道:“观主,这儿。” “我昨晚忘记告诉你了,这个通缉犯祝诚不少鬼都见过,但是他们见到的地方都不是同一个。” 姚前掏出笔记本,念给司怀听:“城东的安煌山,城西的杭春道,城南的安北商场,城北第一小学附近。” “这人怎么东南西北全去齐了?” 司怀摇了摇头:“通缉犯的心思你别猜。” 他把姚前说的几个地点发给方道长,方道长秒回:【收到。】 方行云:【司观主是怎么知道他去了这些地方?】 今天干饭了吗:【我有线人。】 今天干饭了吗:【不是,线鬼。】 网络那端的方道长有些茫然,没想到他才三十多岁就已经看不懂年轻人说的话了。 沉思良久,想起最近的年轻人喜欢用拼音缩写,连忙发了句: 【sgz yyds。】 司怀看了眼一串字母,以为方道长手抖发错了。 他收起手机,往地上扔了张平安符:“要钱,这符你有感觉么?” 姚前走到符纸边上,没有任何不适感,只感受到了司怀身上的阳气。 “观主,这是什么符?” 司怀:“平安符。” 姚前记得以前司怀的画的平安符,一米内他就能感受到不舒服。 不像这张…… 他想了想,试探地问:“观主,您偷工减料了么?” 司怀:“……没有,我换了种画符方式。” 姚前一脸懵逼,画符方式还能怎么换? 他试探地问:“您用脚画的?” 司怀:“……” “那可能哪儿画错了?我没有任何感觉。” 司怀:“你碰碰看。” 姚前蹲下去,手指缓缓靠近符,又猛地顿住,谨慎地用袖子先碰了碰。 袖子触碰到符纸的刹那,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烧到,化成了灰烬。 姚前连忙往后退:“灵的灵的。” “不愧是观主,用脚画的符都这么厉害。” 司怀:“……” 见司怀对彩虹屁不为所动,姚前晃了晃空荡荡的袖子,提醒道:“观主,我衣服因为试符破了。” “这是昨天我在鬼市新买的。” “多少钱买的?” “十元宝。” 司怀拉开书包拉链,不多不少,正好拿十个。 姚前沉默片刻,问道:“我这算工伤吧?” 司怀:“工伤怎么了?” 姚前:“工伤得加钱。”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。 司怀想了想,没记起来。 作为一个好老板,他勉强同意了姚前的无理请求,给他加了一个元宝。 ………… 确定平安符是有效果的,司怀回去后直接在淘宝店铺上架。 因为和手画的符有些区别,便打了个八折,八十元售卖。 道天观的店铺现在已经有近十万粉丝,刚上新宝贝,忠实顾客们立马下单,测评博主们也纷纷下单。 发完货。司怀习惯性地登上微博看了两眼,发现美容符的抽奖微博前两天就开了,中奖的几人已经收到货了。 司怀不小心点了其中一人头像,发现这个id叫贾思林的人正在微博直播使用美容符。 她刚把符纸放进水杯,满屏的评论都是蹭蹭欧皇。 道天观账号一进入直播间,评论顺便变成让博主注意点,别乱说话小心倒霉。 贾思林震惊了两秒,激动地问:“是观主本人吗?” 司怀打了个“是”字,虽然很快被其他评论刷走了,但贾思林看得一清二楚。 她连忙说:“观主好,我是道观的忠实客户,上个月试着买了张平安符,坐公交车的时候出车祸,全车的人都受伤了,我坐在最危险的位置,一点伤都没有……” 【真的假的啊,贾思林你该不会是道观的水军吧?】 【我好像看见过这个新闻。】 【这么灵的吗?平安符多少钱?】 【这新闻是真的,商阳公安的官博还转发了。】 ………… 贾思林捧着水杯,抑扬顿挫地描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。 司怀听不下去了,忍不住打字:【喝完再说。】 “哦哦,好的好的。” 贾思林连忙喝下符水,和网友们描述了一遍味道,转而问:“观主,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?” “就是我前几天和爸爸去山上祭拜祖先,下山到家后我爸就忽然腰疼了。” “是不是带过去的祭品祖宗们不太满意啊?” 说完问题,评论们纷纷附和: 【卧槽,我爸妈也是这种情况!】 【观主还在吗?我家也是。】 【我上次也腰疼了!】 【说起来我爸妈好像也这样。】 ………… 道天观:【拜了多久?】 贾思林想了想:“上山半个小时,祭拜至少两个小时,期间我们都很认真的。” 道天观:【拜久了,父母年纪大了,建议去医院看看腰。】 发完,司怀又补了一句:【相信科学,相信医学。】 【hhhhhhh观主让我们相信科学。】 【笑得我满地找妈。】 【观主说的好有道理。】 【哈哈哈哈哈哈。】 【爱了爱了,我去关注一波。】 ………… 司怀又看了几分钟直播,忽然收到董大山的消息,说一个微博中奖美容符的用户喝完符水出事了,在淘宝联系他。 司怀翻了翻中奖名单,拨打上面的电话。 “陈小姐吗?我是到道天观观主。” 电话那顿响起一道哽咽的女声:“观、观主你好,我老公前几天喝完美容符,就像变了个人一样。” “脾气越来越暴躁,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,每天都让我买一堆生rou放在家里,对着他们发呆,还不让我碰……” 司怀皱了皱眉,美容符就算有副作用也不可能是这种副作用。 听这位陈小姐的描述,她丈夫更像是撞邪了。 “你住在哪儿?” “在余镇上蒋村。” 上蒋村就在发掘站附近,司怀想了想:“我明天傍晚过来。” 明天开始要去余镇发掘站,结束的时候正好可以过去看看。 “好的好的,麻烦您了。” 司怀提前说明情况:“如果不是因为美容符……” 陈小姐连忙说:“我会道歉的。” 司怀:“要收钱的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司怀:祖师爷你耳背。 道天天尊:你才耳背,大家有目共睹。 第42章 白嫖 “要收钱的。”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,再次响起陈小姐的声音: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 “那我把地址发给您,您明天过来前喊我一声,我来接您。” 司怀嗯了一声,挂点电话,拿起印章,继续盖平安符。 盖了一会儿,费秀绣走进陆家,问道:“小司,美容符放哪儿了?上次拿走的都用完了。” 司怀指了指桌边刚画好的美容符。 费秀绣坐下,拿起一叠美容符,像数钱似的,微折符纸,用拇指和食指夹住,拇指捻符纸,无名指将捻出的符纸往后弹。 捻一张弹一张,速度飞快,刷刷刷几下就数完了一叠符纸数量。 灯光下,她灵巧的手指和鲜红色的指甲异常醒目。 看着她朱砂色的指甲,司怀放下手中的印章,缓缓问道:“秀绣,你要学画符吗?” 费秀绣愣了下,不是因为称呼,而是因为司怀的问题。 “我、我能画符吗?” 司怀点头:“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” “我看你在玄学方面还是有点天分的。” “真的吗?” 费秀绣一脸惊喜,问道:“我、我有什么天分?” 司怀:“我看你挺会数符的。” 费秀绣:“……” 她看着手边的符纸,跃跃欲试,心底又有些担心自己会搞砸。 “小司,画符没有其他要求吗?” 司怀果断摇头:“没有要求。” 他反问道:“科学对普通人有什么要求吗?” 费秀绣茫然:“好、好像没有。” 司怀继续说:“你看,玄学是未知的科学,画符便是基础的科学实践。” 费秀绣听晕了,好像是这么个道理。 司怀:“好好画符,四舍五入,你就是未来的科学家了。” 费秀绣做梦也想不到,从小挂科的自己,居然还有成为科学家的一天! 她神情恍惚:“那、那我试试。” 司怀把桌上平安符的印章交给她,教道:“沾点朱砂,直接盖上去就行了。” 费秀绣试着盖了一张,符咒清晰地印在符纸上,和桌上放着的其他平安符一模一样。 她惊讶道:“原来这么简单的吗?” 司怀面不改色:“这是基础,你先练练基础,把这些符纸盖完就行了。” 费秀绣看着掌心普通至极的红橡胶印章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忍不住问道:“这个印章为什么和办公室里最基础的印章一样?” 司怀淡定地说:“这就叫大道至简。” “科学来源于生活。” 说完,他拍拍费秀绣的肩膀:“我先去忙别的,你好好钻研。” 司怀转身,头也不回地上楼,睡觉。 ………… 因为业务经理费秀绣的辛勤劳动,司怀晚上提前休息,多睡了几个小时,第二天起了个大早,出发去余镇。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最早到的,可还没进发掘站,便听到里面热闹嘈杂的讨论声: “我现在就去通知文化局!” “先把资料准备好,上面审批会快一些。” “陈教授!您快来看看这个。” “老陈,没想到我们也有今天。” …… 司怀走进工作间,只见陈福鸿等人眼下青黑,双眼充斥着红血丝,看样子是熬了通宵,但一个个神色亢奋,手舞足蹈。 瞥见司怀来了,陈福鸿连忙走过去,激动地说:“司老师,你知道我们在墓室发现了什么吗?!” 司怀想了想:“活人?木乃伊?外星人?” 陈福鸿:“……不是,我们发现了墓主人的身份。” 司怀:“哦,就是上次壁画里的小孩?” “我们上次从竹林进入的墓室,是次墓室,壁画描述的小孩应当是墓主的孩子,主墓室在墓道的另一边……” 见司怀一脸不感兴趣,陈福鸿连忙说:“墓主人是宋朝一个附属小国兰稷的君主,史书上从未记载过这一小国!” “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?!” 司怀思索片刻,试探地说:“这国家消失的太快了?” 陈福鸿:“……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,最主要的是,我们可以填补史书的空白页了!” 司怀哦了一声,他对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感兴趣。 过去了就过去了。 见陈老师这么高兴,司怀不好意思败坏他的兴致,简单地聊了两句,去找一旁板着脸的方道长了。 相比神情激动的陈福鸿等考古教授们,方道长和其他道长们的神情十分严肃。 方道长挪了挪位置,示意司怀坐到电脑前:“司观主,张亮炼的禁术果然是来自古墓。” 司怀看了眼屏幕,是古籍的扫描页,还附有几张人骨的图案。 古籍是繁体字,而且较为潦草,司怀看不懂,方道长解释道:“上面记载的是那白骨禁术,和我们先前猜测的差不多,要在极阴之地,活人生魂祭练出鬼王。” “只不过上面还写了一句话,九为数之极。” “应当是需要九个九岁孩童,”方道长顿了顿,缓缓说,“祝诚去的那几个地方,周围都有小学。” 司怀皱了皱眉,想不明白他们对鬼王的执着。 “鬼王有什么用吗?” 方道长被问得愣了愣:“鬼王能号令万鬼。” 司怀更纳闷了,这样的话不是和地府抢生意么? 实行这种禁术,不管最后成功与否,活着的时候会被国家制裁,死了会被地府制裁。 这么一想,麻辣烫和他徒弟多多少少都带点脑残。 虽然发现了祝诚的行动轨迹,但目前还没有找到他落脚的地方,方道长转而说起另一件事: “司观主,因为古墓的阴气,周围村落的阴魂较多,道协准备过两天在古墓周围做三天的阴事道场,超度亡灵。” “你有兴趣参与吗?” 司怀问道:“有工资吗?” 方道长怔了怔,他没有想过这点。 看见他这副表情,司怀惊了:“你居然想白嫖?” 还整整三天呢! 方道长:“……应该是有的。” “有钱就好商量。” “……” 因为发掘站其他的工作人员昨晚熬了个通宵,今天便提前结束工作。 一起吃午饭的时候,司怀和方道长提了一嘴去等会儿去上蒋村的事情。 方道长连忙喊来元玉:“既然下午没事,你跟着司观主一起去,学习学习。” 元玉点头,仔细回忆司怀的招式术法,忍不住问:“师兄,你想让我向司观主学习什么啊?” 方道长:“学习他的变通。” 元玉似懂非懂。 上蒋村离发掘站不远,司怀和元玉走了十分钟的路,抵达和陈女士的约定地点。 陈女士早早就等在树下,注意到元玉穿的道袍,连忙上前迎接他们:“是司观主吗?” 司怀点点头:“陈雅彤女士吗?” 陈雅彤记得司怀的声音,扭头看他:“是我是我。” “我家就在前面。” 陈雅彤领着两人往村里走,停在一栋三楼小别墅前,门上、院墙上还贴着喜字、挂着红灯笼,显然是新婚不久。 忽地,隔壁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,隐约可以听见几句脏话。 陈雅彤扯了扯嘴角,不好意思地说:“抱歉啊,隔音效果不太好。” 司怀:“没事。” 几人刚走进院子,一只尖嘴大公鸡扑腾着翅膀,猛地冲了过来,绿豆大的眼睛一转,直直地扑向元玉,狠狠地啄住他道袍一角。 元玉吓了一跳,连连后退,差点摔了。 陈雅彤愣了下,连忙喊道:“chi!松嘴!”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,大公鸡挥了挥翅膀,不再咬元玉,屁股一撅,在他的鞋上拉了坨新鲜热乎的屎。 恶臭扑鼻而来,元玉的精神rou体都受到了创伤,他恍恍惚惚地看向司怀。 “司、司观主。” 司怀从兜里掏出一团纸,塞到他手里,想到元玉跟着自己来的,安慰了一句:“鸡屎运鸡屎运。” 陈雅彤一把抓起大公鸡,塞进角落的鸡笼,连忙向元玉道歉:“道长真的对不起,chi平时很乖的,我就没有关他,您快进屋,我帮您找双新鞋子。” 走进客厅,陈雅彤去找元玉尺码的鞋子。 司怀在一楼逛了一圈,没有发现任何阴气。 他皱了皱眉,扭头问元玉:“你看出什么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 元玉虚心求教:“司观主,这屋子哪里不对劲吗?” 司怀实话实说:“我没看出来,所以问问你。” 元玉沉默了。 很快,陈雅彤拿来一双新拖鞋,并将元玉的鞋子扔进洗衣机。 屋子暂时没有发现问题,司怀开口问:“你丈夫在哪儿?” 陈雅彤:“我婆婆身体不舒服,他出去买药了。” “应该快回来了。” 话音刚落,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走进屋,手里还拎着袋血淋淋的rou。 看见客厅里的元玉,他勃然变色,怒目横眉:“陈雅彤!” “你他妈找道士来?” “你脑子有毛病吧?!” 当着外人的面被丈夫怒骂,陈雅彤脸色一白:“李威,你冷静点,坐下来好好聊。” “我他妈冷静个屁!” 李威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,指着陈雅彤的鼻子骂道:“你知不知道和你结婚我承受了多大压力?” “现在居然敢在我家搞封建迷信?!” 陈雅彤眼眶泛红,眼泪簌簌地往下落,低着头对司怀说:“对不起,司观主,让你们见笑了,不然改天在……” 她后面的话被李威尖锐的嗓音压了过去:“就你这条件,放在我们村没人看得上,更别说我家了。” “你一点都不符合我妈的要求……” 司怀冷冷开口:“关你妈什么事?” “你是娶老婆还是找爸爸?” 第43章 阴气 “你是娶老婆还是找爸爸?” 李威被司怀怼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骂回去,喘着粗气,怒斥道:“你他妈谁啊?!” “我骂我老婆关你屁事!老子他妈的就骂她了!” “倒是你,在我家做什么?!” 瞥了眼司怀的小身子板,李威冷笑一声,撩起袖子,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,作势想打人。 陈雅彤连忙站起来,抱住他的手臂:“李威,他们是客人!” “去他妈的客人,这是我家!我说了才算数!” 李威一把将陈雅彤推开,陈雅彤没站稳,往后跌了两步,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果盘。 玻璃杯和玻璃果盘摔在地上,噼噼啪啪一阵响,动静不小,院子里的大公鸡咯咯咯地叫了起来。 李威走到司怀面前,刚抬起手臂,忽地,眼睛一翻,晕了过去。 司怀侧身躲开,让他能直挺挺地倒到地上。 见司怀手指都没动一下,李威就倒地了。 元玉震惊:“司、司观主,这一招叫什么?” 司怀:“叫碰瓷。” 元玉:??? 司怀:“我没动手,他自己倒的。” 陈雅彤连忙走到李威边上,探了探他的呼吸脉搏,都是正常的。 她擦了擦眼泪,对司怀说:“他没事。” “上个月开始,他就时不时地会晕过去。” “去医院检查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,医生说他身体非常健康……” 说了几句李威的身体情况,陈雅彤才想起正事,连忙问:“观主,您看他刚才那种情况,是不是美容符的副作用,或者后遗症?” 司怀低头扫了眼李威,面色发黄,眼下发青,嘴唇发紫,脸颊上坑坑洼洼,还长着不少痘痘。 这脸不像是用过美容符的样子。 司怀皱眉:“他什么时候用的?” 陈雅彤:“五天前,刚收到美容符的那天晚上。” 司怀继续问:“你亲眼看见了?” “那没有,”陈雅彤愣了愣,扯起嘴角,“知道美容符是抽奖中的,价值五万块后,他就直接拿走了……” “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告诉我,说他用了。” 听她这么一说,司怀愈发觉得这男人没有用美容符。 “第二天起床后,他皮肤有变好吗?” 陈雅彤摇头,实话实说:“第二天早上我、我被他一巴掌打醒,让我去菜市场买rou。” “我们是半个月前结婚的,他以前脾气虽然不算好,但也不会对我动手动脚,我、我那天懵了一整天,都没有留心他的脸……” “之后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差,每天都对我大呼小叫,有一天我买的rou不够新鲜,他还想打我……” 司怀仔细打量了李威的身体,也没有任何阴气。 他皱了皱眉,第一次遇到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。 陈雅彤给两人重新泡了茶,茶杯刚放下,院子里那只尖嘴大公鸡抬头挺胸,气势磅礴地走了进来。 “chi!你又溜出来了!” 陈雅彤训斥了一声,把公鸡抱在怀里,对司怀说:“这只鸡是以前在家里就养着的,很聪明。” “我把它当宠物养的,经常把插销锁啄开,偷偷跑出来。” 说到这只鸡,她神情微微柔和起来。 司怀扫了眼这只有英文名的洋气的鸡,羽毛鲜亮紧覆整齐,鸡胸肌rou丰满,一看就是精心饲养的。 他点了点头:“是只肥美的鸡。” chi乌黑的小眼睛陡然看向司怀,看样子是听懂了他的话, 元玉缩了缩脚,生怕它又冲过来拉屎。 见元玉害怕,陈雅彤抱着chi走到客厅角落,角落放置着一个小铁笼,里面还有个小垫子,显然是chi在屋内的窝。 这回陈雅彤用了个小锁扣住开关,将钥匙放到桌上,确定chi溜不出来了,才重新回到位子上,继续说起李威的事情。 “我和他是相亲认识的,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很好,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买给我,交往半年后我们就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,他家条件在村里不算差,别墅是新建的,还有车。” “李威二十八,家里人一直劝我赶紧定下来,说女人不像男人,越老越吃香……” 司怀皱了皱眉:“男人越老越吃香,为什么他们让你和一个二十八岁的定下来?” “想害你么?” “……” 陈雅彤顿了顿,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。 半晌,她慢吞吞地继续说:“我今年三十岁了,村里基本没有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,一直有人说闲话。” 司怀:“那是他们的问题,不是你的问题。” 陈雅彤怔住了,鼻腔泛起一抹酸意:“谢、谢观主安慰我。” “然后我们这边的习俗是……” 从婚前到婚后,陈雅彤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李威以前的性格和现在的性格。 司怀听完,扫了眼李威的面相,对陈雅彤说:“他额头低窄贪财贪色,眉毛杂乱代表感情破败,两腮还无rou,是典型的慎嫁面相。” 婚前那些温柔体贴的模样想必都是装出来的。 这句话司怀没有说,如果陈雅彤信了,自然会想到,不信的话多说也没用。 司怀不喜欢对别人的生活多说什么,起身道:“去你们房间看看。” 一楼没有阴气,二楼说不定有呢? “好的好的。” 陈雅彤回过神,连忙带着两人上楼。 “二楼是卧室客房等等,三楼没有装修,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满了。” 走上二楼,一眼可以望到所有房间。 楼梯右侧的便是婚房,司怀站在门口望了眼。 和楼下一样,很干净,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气。 元玉往里走了两步,见司怀没进来,扭头问:“司观主,不看了吗?” 司怀:“看完了。” 元玉:“……” 陈雅彤小声问道:“您看出什么了吗?” 司怀摇头,顺便扫了眼其他的房间,都没有问题。 除了那间靠近阳台的,房门紧锁,他看不见。 司怀指了指那间房:“那间是什么?” 陈雅彤看过去,解释道:“是我老公的书房……他最近一天到晚呆在里面。” 司怀走过去,扭了扭门把手,锁住了。 “有钥匙吗?” “他没给我。” 陈雅彤顿了顿,一咬牙:“应该在他身上,我去拿来。” 司怀嗯了一声。 陈雅彤下楼后,元玉凑到司怀边上,悄咪咪地打量他的眼睛。 他听师兄说过,司观主凭rou眼就能看到阴气。 感受元玉的视线,司怀抬眼:“看什么?” 元玉忍不住问:“司观主,您真的看得到阴气吗?” 司怀指着自己的眼睛: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?” 元玉盯着他比普通人大上一圈的瞳仁,思索片刻,试探地说:“火眼金睛?” 司怀:“……这叫心灵的窗户。” “我心灵美,所以祖师爷赏饭吃,给我开了两扇窗户。” 元玉:“……” 简单地聊了两句,脚步声传来,陈雅彤三步并作一步跑上来,手机攥着一把钥匙。 她连忙去开门,打开书房的刹那,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,垃圾桶里的垃圾不知堆了几天,都快满出来了。 房间内正中放着两个落地衣架,上面挂满了女士服装,裙子、吊带、内衣内裤等等,各种款式、颜色,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非常暴露,布料极少。 陈雅彤脸色白了白,磕磕绊绊地说:“这、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……” 司怀眯了眯眼睛,敏锐地看到书桌上的一抹黄色。 他走过去一看,果然是美容符。 司怀乐了:“破案了。” 元玉和陈雅彤同时转身看他。 元玉连忙问:“怎么回事? 司怀挥了挥手上的美容符:“美容符还在。” 元玉神色一凛:“所以呢?” 司怀:“所以肯定不是美容符的后遗症或者副作用。” 元玉:“……” 陈雅彤走到书桌边上,电脑是开着的,因为不小心碰到鼠标,显示器缓缓亮了起来,印出了电脑的微信界面。 【威哥:宝贝起床了吗?】 【威哥:起了就记得吃饭啊。】 【威哥:哈哈哈哈,你真可爱。】 【威哥:美容符记得用啊。】 【威哥:我花了五万块买来的。】 【威哥:亲一口再晚安。】 对话框只有李威一个人在说话,另一边的消息是全空白的。 陈雅彤看向对话框顶端,只见六个大字。 【文件传输助手】 李威竟然是在自言自语! 陈雅彤恍了恍神,看着书房内乱糟糟的模样,心底升起不真实的感觉。 缓了很久,她呼出一口气,转身向司怀道歉:“司观主对不起,是我误会了。” “我会让李威去精神病科,好好检查一下的。” 陈雅彤将司怀和元玉送到门口,又为李威进门时对两人行为道了歉,才慢慢转身走进院子,准备处理家务事。 司怀和元玉走了没两步,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急吼吼地走了过来,将元宝撞了踉跄,还翻了个白眼,嘀咕道:“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,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。” 中年妇女冷哼了一声,扭头走进李家,吼道:“陈雅彤!我儿子怎么又晕过去了?!” “你是不是没有照顾好他!又惹他生气了?” 中年妇女的嗓音尖利,破空而来,震得人耳朵疼。 司怀皱了皱眉,下意识回头看过去。 只见那只名为chi的尖嘴公鸡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笼子,站在门槛上,绿豆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,黄色的尖嘴微微张开,鸡脸上仿佛带着抹笑容,像人似的。 第44章 鸡精 元玉一阵恶寒,下意识靠近司怀:“司、司观主。” chi的小黑眼在他身上转了一圈,似是嘲笑他们什么都没发现,鸡头一扭,昂首挺胸地走进院子。 司怀皱着眉,转身跟了过去。 元玉小声问:“司观主,你也发现了吗?” 司怀点头:“忘收钱了。” 元玉:“……不是,那鸡刚刚好像笑了。” 司怀迈进李家大门,刚才的中年妇女指着陈雅彤的鼻子怒骂:“你个小畜生,自从嫁到我们家来,我们家出了多少事!” 陈雅彤脸色变了变,咬牙道:“那是你儿子自己的问题,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吧!” 没料到她竟然敢顶嘴,中年妇女用方言骂了一堆脏话,一把抓住陈雅彤的衣领,抬手想扇巴掌。 “咯咯喔——” chi嘹亮地叫了一声,下一秒,中年妇女眼睛直了直,倒地不醒。 和李威一样。 陈雅彤愣了会儿,李威mama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。 刚刚……鸡叫了。 她缓缓扭头,看向一旁站在水管上的chi,突然意识到一件事。 李威每次晕倒前,chi都会叫。